这一笑,就有人给折进去了,昏头昏脑地叫道:“老子三十一万!”
喊话的看面相,不比她爸年轻。
温清瞳看向另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,她那双清丽的眼睛,仿佛会说话。
男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地站起身,结果身子一歪,“啪”地摔在地上。
屋中响起一阵哄笑。
男人羞愤的满面赤红,拽过一旁的拐仗撑着起身,结巴地叫:“三、三十五万!”
梗着脖子,像只气急败坏的斗鸡。
这样的价格温清瞳不算满意,她又看向别人。
“四十万!”
“四十五万!”
……
过不多时,居然叫到了一百万。
温清瞳心里好笑地想,果然大家都上头了,一会儿冷静下来,哪个能拿出一百万?
刘淑丽亢奋地叫着:“一百万,还有吗?”
温建华也是满脸红光,一脸激动。
温翔惊愕的嘴巴都合不拢了,他姐居然这么值钱!
温清瞳见气氛已经烘托到极致,她清了清嗓子,叫道:“好了!”
竟然有几分威严。
大家都看向她。
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门口,将门外的蔺睿年拉过来,挽了他的手臂,从容地拿出结婚证举起来。
“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的丈夫,证是昨天下午刚领的,彩礼的事,谁答应你们就去找谁!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站在外面听了半天的蔺睿年看到屋内这几个男人,只觉得污了自已的眼。
他眸光嘲讽又讥诮,嗤道:“你们哪个能拿出一百万?真敢吹!地上撒泡尿照照自已!”
说罢,他的目光又扫向屋内的中年妇女身上,刚才他的角度能看到这个女人,这就是温清瞳的妈。
他面无表情地说:“温清瞳答应给我三十万彩礼,我才娶她的,现在你们谁给支付一下?”
刘淑丽回过神,尖嚎了一声,“温清瞳”,像飞毛腿一样冲了过去。
温清瞳及时关上门,扯着蔺睿年跑出去,将他推上车,然后开着车绝尘而去。
这真是她二十多年最痛快的时刻。
“就这样走了?”蔺睿年审视地看她。
这么简单的话,至于和陌生人领个结婚证?
他又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了。
温清瞳眉梢都带着喜气,说道:“原本打算让你和我家人过几招的,不过看你表现这么好,就这样吧!”
他那反其道行之的三十万彩礼大大取悦了她。
蔺睿年不屑地挑了挑眉,看她开进一个小巷子里,路坑洼不平,问她:“现在去哪儿?”
“再去祭拜一下我奶奶。”温清瞳敛起笑,整个人都肃穆起来。
蔺睿年皱眉,樟海市的纪念堂在这种地方?
车子驶进棚户区,温清瞳在一间破旧的平房前停了车,说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她匆匆下车,走进昏暗的房间里,双眼立刻酸胀起来。
这个地方,她的家人很快会来占领,先租出去,等待拆迁。
她和奶奶充满回忆的小屋,再也不复存在,她双膝跪地,认认真真地对着奶奶的床磕了三个头。
坐上车,她的神情木然,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。
蔺睿年在逼仄的空间里伸了伸腿,冷嘲道:“你就让你奶奶住这里?”
温清瞳面无表情地说:“奶奶住到我那里的话,我的房子就保不住了,她不肯,所以我一直陪她住在这里。”
蔺睿年没再说话,她的房间里的确没有住过的痕迹,他不想被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拜金女缠上。
哪怕是为了解决麻烦,也不能招上另一个麻烦。
温清瞳心里不是没有遗憾,让奶奶住在她的新房子,哪怕最后房子给了父母,她都无所谓的。